碧波蕩漾龍湖美

文/周竹生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神界仙龍離人間太過遙遠,人間山水離我們也很是遙遠。把仙境的龍請來,養在龍潭,不就有了嗎?于是有了一個龍湖,有了一湖碧波蕩漾的清清湖水。
千畝不到的大學校園,拿出近乎十分之一的面積來建一個湖,這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這又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情。雖不敢說什么有仙則名,有龍則靈,但敢放心大膽自信滿滿地說有湖則美,真的很美。
說龍湖美是因為龍湖有一湖清清亮亮的湖水。
不要從天上看,就從湖邊看,橢圓形的龍湖是一個開挖出來的校園湖。說它是鑲嵌在校園里的一塊碧玉比較小氣,說它是王母娘娘用來梳妝打扮擱地上的一面鏡子比較俗氣,但是要把它當作縣城公園的景觀湖就比較闊氣。縣城里真沒有這么大、湖水這么清、湖景這么美的美湖,養在深閨無人識。
當我一看到它,就有一種驚艷,不止看一眼,不止看一遍,而是環湖走了二三十分鐘,把湖里湖外看了個透。有了這么一看,就開了一個頭,天天去轉悠一下。
一碧湖水,如果是在野外那就是一個大塘,但是在校園里它就不是一般的大,超過了瘦西湖,感覺是西湖,好比是太湖。微風吹過,水波不興似碧玉臥湖。風兒漸大,水光漣漪,猶一湖碎金碎銀在翻卷。看在眼里,愜意在心里。每一個逐涌的水波仿佛如梳子,仿佛如熨斗,撫摸著你的心靈,讓你放松平和。而在湖邊草叢中踏行,在花叢中穿行,在柳梢下繞行,移步換景,湖光景色,賞心悅目。
說龍湖美因為龍湖是一面天空之鏡照出了真美。
這個小城市最美最俊數量最多的青蔥白楊都在湖邊。俊男靚女,花樣年華,青春風采,湖畔輝映,他們是龍湖美景中最美的一景。他們把湖當作鏡子,來回在龍湖西北角的長長九曲橋上走,走一步,看一眼,湖面倒映的倩影。他們呼朋引伴,三三兩兩,有的是同性,有的是異性,有時坐在東岸巨大的親水平臺上,有時成雙成對地坐在北岸的石階上,還有的坐在湖邊樹蔭下新置的長凳上。一般是午后的時光,也有夕陽西下時分。任由陽光慢慢地傾瀉,任由波浪緩緩地翻卷,任由輕風微微地吹拂,任由時光徐徐地流逝。龍湖是他們第一大教室第二大教室之外的第三大教室,坐在龍湖邊的臺階上,就像坐在階梯教室里,坐在龍湖邊的長凳上,就像坐在教室里的板凳上,他們在凝神地看黑板,在靜靜地聽課。只不過換了老師,這里的老師是陽光是清風是湖水是綠樹是鮮花是飛鳥是游魚是大自然。在這里他們選修了自然課生活課美學課,愉悅了心情,充實了心靈,滋養了情緒,培養了情操。
一方山水養育一方人,有山沒山我沒有比較過。有湖沒湖,我有比較,我有感受。我敢肯定,進入龍湖第三大教室進修過的,心明眼亮,心靈水靈。心更細,情更柔,趣更濃,味更純,愛更真。
說龍湖美是一群天鵝在湖里跳舞把龍湖變成了天鵝湖。
龍湖的天鵝就是龍湖的靈性所在。龍湖天鵝的老家是南京的紅山動物園,動物園知道中北學院搬到了丹陽,就給研究鳥類的專家學院院長常青贈送了一對,常青院長把它們帶到了丹陽中北龍湖。天鵝在這里,繁衍生息,鳥丁興旺,成了龍湖的主人。
沿湖走的時候可以看到黑天鵝臥在草地里曬太陽,單腿站在湖邊水里,頸脖子裹在鵝翅膀里,一動不動地閉目養神。更多的時候它們在湖里游弋,龍湖的明月清風、碧水藍天都是它們的。在白天的每一個時間段,它們都可以在湖水里談情說愛,依偎嬉戲。或相互傾訴,呢喃細語,或相互追逐,昂首高歌。它們優雅的身姿漸漸靠近,低首含羞,給人以端莊嫻靜的羞澀之美;它們奔放的舞步逐浪前行,熱情大膽,給人以天真而浪漫的綽約之美。它們在演繹動人的愛情故事,相親相愛,養兒育女,使龍湖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天鵝湖,它們是龍湖的愛情大師,也是龍湖邊學子的愛情導師。
要把黑天鵝的十二個時辰全看到了起碼要一百二十次龍湖行。這個要求看起來很高很高,但是對于我這個幾乎天天龍湖行的人而言,這個要求很低很低。所以幾乎每一次的天鵝寶寶向龍湖報到我都是最先發現,最先拍照,最先發布。
喜愛天鵝的我只是我,龍湖的天鵝是萬人寵的寵鵝。這里一萬多名學生無論男生女生,無論新生老生,都愛護著龍湖里的天鵝,保護著天鵝寶寶,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傷害天鵝的事情。這些學生陪天鵝玩,喂天鵝食,有面包屑,有火腿腸。因為有零食,有飲料,學生吃什么就會喂什么,天鵝們再也不在乎湖對面工人師傅每天塑料盤里定時定點投喂的碎谷麩皮,而是不斷地向學生靠近。它們試探著從湖里上岸,在湖邊草坪和樹林里觀望,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過柏油馬路,走向人頭攢動的學生,走向連鎖超市的大門口。每當我看到黑天鵝抵抗不住香味的誘惑,搖搖擺擺地過馬路走向手里拿著外賣、嘴里啃著美食的同學,而這些同學都會給天鵝投喂時,我就會勸說他們,你們對黑天鶴太慣了,黑天鵝不是被你們慣上了天而是慣上了岸,你們再這樣慣下去,這些黑天鵝就要跟著你們到學生食堂吃堂食去了。
龍湖沒龍,只有天鵝,不是白天鵝,而是黑天鵝,一年更比一年多,龍湖應該喚作天鵝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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