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臣翼

趙臣翼書法

□ 鐘 鎮

趙臣翼是祖籍鎮江的歷史人物，我最近又新發現了他參加過中日甲午戰爭的證據，其在中日“甲午戰爭”中的作為，為其不凡的人生經歷增添了濃重的一筆。

趙臣翼1860年出生，字燕孫，鎮江丹徒大港人，出身于丹徒著名的“大港趙氏”家族。該家族北宋末年定居于鎮江丹徒大港，其重視文化，勇于擔當，積極進取的“家國情懷”也始終貫穿于家族發展史中。在“第一次鴉片戰爭”抗擊英軍入侵鎮江過程中，大港趙氏族人組織起來，積極參加了保衛家園的戰斗。

青少年時代，趙臣翼一直在丹徒生活，其家族精神對其產生了重大影響。趙臣翼屬于大港趙氏的“慶三公分支”，這一分支中有趙克宜、趙光榮、趙曾望等鎮江文人。趙臣翼在家族中與楹聯大家、其族叔趙曾望，光緒己丑舉人、族弟趙臣杰等交往密切。鎮江的文化氛圍、家族的文化底蘊，為其打下了良好的文化基礎；加之個人的聰明才智，趙臣翼在科舉道路上一直很順利。光緒九年（1883年）他23歲時成為進士。之后，在東北開始了他的從政生涯。

趙臣翼去東北之時，正值“東三省自日俄構釁，岌岌可危，加以髯匪出沒其間，頗非樂土”，曾與其“相逐行走，猶形影焉”的趙曾望曾贈聯“履險亦如夷，況當遼沈清平，何異鳳凰棲禁樹？陟遐原自邇，倘憶金焦契闊，應同鸚鵡話家山。”與之。但繼承家族擔當、進取精神的趙臣翼義無反顧，出官奉天，更卜筑陪京，立建家之志，到東北開始了其政績卓著的人生經歷。到東北后，趙臣翼竟未再回故鄉，然其莼鱸之思不絕，通過在鎮江的族弟趙臣杰與家鄉始終保持著聯系。

在東北從政過程中，他政績卓著，有很多為人稱道的故事。

1900年9月，沙俄侵略者出兵強占了寧遠州火車站，并要進攻寧遠城。危難關頭，作為寧遠知州的趙臣翼挺身而出，獨自前往俄軍兵營進行談判，要求俄軍不能攻城，拒絕其提出的無理要求。談判過程中，趙臣翼正氣凜然，見與俄軍交涉不成，用隨身佩刀自戕，頓時頸部鮮血四濺，表明了以死殉城的決心。其行為給俄軍以極大的震懾，沙俄軍隊最后放棄了進攻寧遠城的計劃。

1910年東北鼠疫期間，趙臣翼正任安東（今丹東）興鳳道道臺。疫情嚴重后，趙臣翼斷絕鐵路和陸路交通。為預防過境人員通過安東傳播疫情，他在東溝、三道浪頭及六道溝等處添設查驗、隔離所。當時，日本領事要求趙臣翼允許其在天津招募的400名勞工從安東登陸，趙臣翼認為天津是有疫口岸，不許勞工登陸安東并北上。為此，日本關東都督大島義昌與趙臣翼交涉，趙臣翼堅持不予同意，充分保護了人民的生命健康安全。

人們過去在談到趙臣翼的經歷時，往往提及其做過張錫鑾的幕僚，但對其這期間的作為情況卻知之甚少。張錫鑾（1843年—1922年），浙江錢塘（今杭州）人，監生出身。歷任通化知縣、錦州鳳凰廳候補道等職。光緒二十年任東邊道。光緒三十三年任奉天度支使兼營務處督辦。民國成立，任直隸總督、奉天都督。1913年兼署吉林都督。次年以鎮安上將軍節制東三省軍務。中日甲午戰爭時，張錫鑾作為遼東的軍政首腦，取得在寬甸對日軍作戰大捷。此期間，趙臣翼正是張錫鑾的幕僚。

最近，筆者見到當時張錫鑾為表彰趙臣翼在甲午戰爭遼東戰事中的表現而作一首七絕詩《贈趙燕孫》。張錫鑾一生創作文學作品很多，但此詩未曾見著錄，為新發現：“燭天烽火鴨江頭，佐我戎行出勝謀。夜草軍書朝判牘，一枝健筆獨凌秋。”

此詩可以證明，趙臣翼與張錫鑾一起參加了中日甲午戰爭的遼東戰事，趙臣翼為張錫鑾出謀劃策，并處理軍政事務，表現出卓越的才干。張錫鑾通過此詩對趙臣翼的作為做出了極高的評價。通過這首詩，我們可以知道，趙臣翼在那場戰爭中為國家和民族盡了自己的一份力量。遼東戰事中的“寬甸大捷”是甲午戰爭中中方少有的勝利，這其中一定有作為能“佐戎行”和“出勝謀”的趙臣翼之貢獻。

1906年，趙臣翼重游了當年戰場——鴨綠江頭的龍巖浦，回憶過去，觸景生情，從戰爭親歷者的角度，又寫下了《丙午春游龍巖浦》一詩：“燭天烽火劫頻經，不見當年故壘形。唯有龍巖好山色，隔江依舊向人青。”該詩首句的前四字與張錫鑾贈詩首句的前四字相同，也體現出對與張錫鑾十多年前共同參戰經歷的懷念。趙臣翼的愛國精神和行為，也是鎮江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