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惠智

漫步在市區的片片綠地上，看到一簇簇綠油油的狗尾巴草，在風中搖曳。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奶奶給我講述的狗尾巴草的故事。

狗尾巴草很“賤”，野火燒不盡。田邊地頭，到處生長。無論旱澇，都能生長，故村民們又稱之為“賤草”。但它又是很好的草料，特別是兔牛羊馬，都愛吃這種草，故村民們又稱之為“寶草”。那時家里喂有兔羊，我小學放學回家后，卻要提著籃子和彎刀，割滿一筐子狗尾巴草喂“兔老爺”“羊老爺”。

奶奶告訴我，關于狗尾巴草，還有一個凄美的傳說。

很久以前，在村旁的運河邊上，有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每天在運河邊捕魚，黑心財主發現后說河道是他的，要小伙每天上交魚。小夫妻倆不從，招致毒打，夫妻倆病了三天起不了床，最后用狗尾巴草治好了傷。傷好后，小夫妻換了個地方下網捕魚，然而到處都有黑心財主，夫妻倆又遭毒打勒索。小夫妻倆決定為民除害，在一個月黑風高大雨滂沱的晚上，夫妻倆用黑鍋灰涂滿臉，屁股上用茅草扎成一個長長的狗尾巴，沖進兩個惡霸家，把他們給嚇死了，并把尸體扔進了運河喂魚。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官府把小夫妻倆抓去殺頭，臨行前，給小夫妻倆都掛上了長長的用草扎成的狗尾巴。小夫妻倆同聲說：死后將會變成漫山遍野的狗尾巴草，造福并庇佑本地的一方百姓。

奶奶講完這個故事，淚水在眼眶打轉。她說在那個特殊的困難年代里，狗尾巴草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感冒發燒，用狗尾巴草的根莖煮水喝，消炎止痛。肚子餓得沒法，用狗尾巴草搗爛后放點鹽充饑，身上有小疙瘩發炎，狗尾巴草也有藥效。她告誡我，一定要善待狗尾巴草，采挖時一定要留根，幼草嫩草不要挖，要讓狗尾巴草獲得休養生息、再繁殖生長的機會。

是啊，這狗尾巴雖是“賤物”，但全身都是寶，可以藥用，特別是那毛茸茸的狗尾巴，煞是可愛，還能做玩具，小孩子特別喜愛。狗尾巴草也不金貴，沾一點水分與陽光便能蓬勃生長，它像窮人家的孩子，在黃土地上到處隨便生長，成為百姓的良友與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