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欽石人崗村 資料圖片

□ 盧 政

丹陽東北方向三十五里，靠近馬跡山的南邊，有個叫石人崗的地方，這里地勢較高，風景秀麗。相傳南朝時有個大官為了找墓地，請了風水先生四處轉悠，來到這里覺得風水很好，就建家族墓于此，從此崗上有了石人、石馬、石羊等石像，久而久之，人們就習慣地稱這里為石人崗。后來石人崗逐漸有人來建屋居住，開荒種地，最后發展成了一個村莊，這就是祈欽石人崗村。一千數百年來，那些成雙成對的石像也隨著時代的變遷，越來越少，最后竟一個也找不到了，真所謂“石人崗上無石人，踏破芒鞋不見痕”。

這些石像去哪啦？為何會無影無蹤？說來還有一段神奇的故事。相傳這些石像經過數百年的雨露浸潤，采日月之精華，個個造化成精，石人成了神人，石馬，石羊也成了靈物，白天是石頭，晚上就成了會跑的精靈。

話說那對石羊先成精，常在晚上跑到附近農戶家糟蹋莊稼，還會跑到羊圈里偷吃羊草。時間長了，農戶覺得奇怪，好好的莊稼，一夜過來都被踩壞了，羊圈放滿的草，到天亮都沒了，一連幾天都這樣。為了弄清真相，農戶就暗地里伏在羊圈邊來觀察，究竟是誰來做的壞事。半夜時光，那對精靈羊果真來了，先在莊稼地里蹦蹦跳跳，再到羊圈里來吃草。農戶一陣高興，竟然有兩只送上門來的羊，抓住了還可發點小財呢！于是，他拿出一根麻繩，做了一個活扣，一下子就套到一只羊脖子上，剛收緊，只聽得“嗖”的一聲，兩只羊轉眼不見了。農戶嘖嘖稱奇，又感覺不對勁。第二天，農戶干活經過崗上，只見一只石羊脖子上有一根繩，仔細一看，就是他昨晚用的那根，這才明白是石羊在作怪，不由得怒氣沖頂，掄起錘子將兩只石羊都敲碎了。經過這番折騰，從此崗上石羊沒有了。

再說那對石馬，成精后也有靈性，晚上會四處溜達。祈欽村里有個豆腐坊，坊主李小二，吃苦耐勞，每天半夜三更就起床做豆腐了。由于人手少，就養了一頭驢子推磨。一天夜里，正準備開磨，不料那驢子伏在廄棚里起不來，可能病了。怎么辦呢？李小二想請幾個人來幫忙推磨，可深更半夜的，到哪里找人呢？正犯難時，他忽然看到兩匹白馬在門外草地里吃草，眼睛一亮，何不用馬來推磨呢！他就走過去牽馬，兩匹馬很溫順，非常聽話。他就將繩套拴在馬身上，讓馬推磨。兩匹馬個頭不大，比驢子還小點，輪流推磨，一會兒就磨好了。李小二卸了馬，讓馬繼續去吃草，自己忙活計。天亮了，豆腐做好了，馬也不見了，他也沒在意。第二天夜里李小二繼續做豆腐，可那驢還是起不來，李小二嘆了口氣。心想，要是兩匹馬還在多好啊！

說也巧，正嘆息之間，兩匹馬又出現在門外草地里。李小二大喜過望，又去牽馬來推磨。磨好豆，卸了馬，他心里在犯嘀咕，這兩匹馬是誰家的呢？為何晚上會溜出來呢？他就找了一根紅線，系在馬腿上做一個記號，讓馬去吃草。一會兒馬又不見了。天亮了，李小二跳了一擔豆腐出去叫賣，路過石人崗，看到那兩匹石馬，走近一看，馬腿上有紅線，這才明白是石馬晚上來做好事。從此，李小二不再用驢子了，每天都有白馬幫著推磨，日子過得挺自在。時間長了，這事讓村上的財主李富知道了，李富心想，世上這樣的好事，竟讓磨豆腐的占了，得讓石馬為我家干活。于是，就糾集了幾個家丁去崗上搬石馬，誰知石馬剛抬進李家大院，二匹石馬突然身體開裂，變成了一堆亂石。李富受了驚嚇，不久就病死了。從此石人崗沒有石馬了。

再說那對石人，是最后成精的，有了靈性后，常跑到外面討酒喝。喝得酩酊大醉，常做些壞事。一天夜里，兩個石人又化成一對綠林大漢，跑到新豐鎮一個酒肆，坐下討酒喝。店主姓徐，名叫小誠。見兩客人面貌兇狠，不敢怠慢，小心侍候。兩人要了一小壇封缸酒，一盤牛肉，一盤肴肉，又要了一盤花生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亦樂乎。不一會兒菜空酒盡，兩人醉意朦朧、東倒西歪地撐起身要走。店小二見兩人沒付錢，就小心翼翼向其討酒錢。兩個人也挺爽的，從兜里掏出二錠銀子給他，直接走了。店小二難得見到這么多銀子，樂開了花。哪知到了天亮，那銀子竟然變成了兩塊石頭，徐小誠真有點傻眼了。

一段時間下來，新豐鎮其他四五家酒店都發生過這樣的事，無不稱怪，人們不禁要問，這兩個酒鬼從哪里來的，住哪里？可沒人知道。

一天晚上，兩個酒鬼又來了，徑自到徐小誠家酒店喝酒。恰巧徐小誠不在，只有其夫人在店里。兩個大漢依然要了一些酒和菜，大口大口吃起來。吃了一半時，已有醉意，兩個大漢見掌柜夫人年輕貌美，歹念頓起，要她來陪喝。夫人膽小，一口拒絕，兩大漢就上前強拉，夫人死活不從。正拉扯間，徐小誠到家了，一見這場景，怒火中燒，抄起一根木棍，砸向一個大漢，只聽得“砰”的一聲，手震得又痛又麻，禁不住直甩。再一看，兩個大漢不見了，真是活見鬼了！心里思忖：木棍如同打在石頭上一樣，莫非石人崗的石人來作怪？

第二天，徐小誠悄悄來到石人崗，崗上兩只石人靜靜立著，他走近一看，那石人的模樣與兩個酒鬼的模樣像極了，他恍然大悟，猛地沖上前去，揚手便是一連串耳光，打得手都火辣辣地疼。這還不解恨，他又回去叫了幾個人來，帶上家伙，將兩個石人敲得粉碎。經此折騰，石人崗再也沒有石人了。

以上的故事僅是傳說而已。石人、石馬、石羊究竟如何消失的誰也說不清。數年前村民在清理村南的水塘時，還挖出過一只石羊，說明這些石像不一定全毀了，有的可能還深陷于地下。